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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上旬在美國維吉尼亞州帶武器上街頭抗議的新納粹主義者 (Neo-Nazis),媒體報導焦點放在李將軍 (Robert E. Lee) 的銅像,他是南北戰爭中南方統帥,也是敗戰的邦聯 (the Confederacy) 的代表人物。可是很多人不知道,銅像背後的故事卻跟南北戰爭年代或邦聯軍沒有直接關係。這是一個很值得探討的現象,我認為從歷史角度來了解美國人的銅像爭議,也可以進一步了解在台灣的銅像爭議、處境和意義究竟如何。

在美國,邦聯軍領袖的銅像信貸遲繳豎立在公共場所,並非為了紀念南北戰爭。這些銅像不是南方領袖自戀的表現,也不是馬屁精的傑作,而是「白人至上主義」運動崛起,從事的恐怖策略的一部份。李將軍與其他邦聯軍領袖的銅像並非在南北戰爭期間或戰爭結束後豎立的,而是足足過了60年之後才冒出來,這個時間點甚為關鍵。

1920年代三K黨崛起,許多白人(不分南北、也不分政黨)看到了一些他們不樂見的現象:非裔人士推展民權運動、外來移民增加,身為白人沒有安全感,於是被白人至上主義所吸引。那個年代,許多年長的非裔美國人還記得小時候出身黑奴的處境,而且許多人還住在離地主家園不遠的南方社區,黑白並未完全隔離。但另一方面,許多參加南北戰爭的軍人們垂垂老矣,長輩們的消逝喚起許多白人的懷念與傷感,各地白人對三K黨產生好感,認為他們能代表白人的驕傲與尊嚴;而且「南北大和解」戲碼正上演,南方白人不再需要為邦聯戰敗而哀悼失落,轉而認為兩邊的白人都和解了,應該團結向前看。於是「白人至上」的迷思把有色人種踩在腳下,妄想建造意氣風發的大美國。

當時三K黨勢力侵入政黨政治,地方分支組織一面殺害無辜非裔人士,一面包裝為愛與和平、溫柔且文明的白人族群。所以,豎立銅像的儀式常有一群穿白袍白人女性獻花,揭幕演講者不是粗暴的三K黨領袖,而是維吉尼亞一級大學的校長。這些銅像是在告訴當地的非裔人士,白人至上的勢力永遠在此,法律上你們自由了,但主子的陰影永遠在。

8月時在維吉尼亞南方小鎮遊行的新納粹主義者,很多不是當地人,而是白人至上組織從網路上號召,從內華達州、加州、波合法借錢管道士頓來的,而且許多是大學生。他們拿著代表南方的邦聯旗,並不代表他們了解美國南方歷史,或特別嚮往失落的戰敗邦聯,他們對李將軍個人理念與所做所為也沒有多大興趣,南方更不是他們號稱的「遺產」(heritage) 或「祖國」。現在邦聯旗其實代替了希特勒的納粹旗幟 (Swastika);第二次世界大戰美國人打敗納粹德國,納粹旗在美國不受歡迎,但是許多人可以容忍邦聯旗,因為他們認為畢竟南方的白人也是美國人,所以白人至上主義者喜歡亮出邦聯旗。同樣的道理,在歐洲有些國家舉納粹旗是犯法的,所以當地的新納粹族群也舉邦聯旗。

維吉尼亞事件當天,在場的記者指出,這些人根本不在意銅像,整體訴求在表達他們痛恨猶太人。他們在意的不是南北戰爭前的南方文明,或邦聯內部的族群與歷史,而是他們想要再次返回1920年代三K黨的榮耀與囂張,無法無天在地方上施暴,操控政黨,經營以意識型態為產品的組織和市場。但一百年後的美國,在經歷過多次的民權運動與政府「政治正確」宣傳倡導下,現況畢竟與1920年代迥異,在維吉尼亞出現反對新納粹的勢力、後續在波士頓、舊金山幾場新納粹活動皆不了了之,這證實白人至上主義在美國註定敗局。

著名美國歷史學家艾力克.馮納(Eric Foner),專門研究南北戰爭與其後的南方重建與民權運動,他針對維吉尼亞州的銅像爭議,指出新納粹人士基本上不尊重歷史,也不了解文化遺產(heritage) 的意義與價值。當大家懷念李將軍時,有人懷念比他更英明的部下嗎?歷史証明,李的左右手隆斯崔少將(James Longstreet)在戰略判斷上比李將軍精準,李卻不理他的警告,在賓州蓋茨堡(Gettysburg)戰場遭受最嚴重的軍力傷亡,此轉折點確保了北方聯邦軍的勝局。而南北戰爭後,隆斯崔這名南方子弟,支持非裔公民擁有投票權,以警長的身分抵制當地想要掌握州政府的白人至上主義者,他今天的銅像在那裡?他不是南方邦聯的菁英嗎?他今天沒有銅像,就是因為他反對白人至上主義。

在我住的田納西州的山區,許多人認為身為南方人就是邦聯國的後代,但在歷史上,這些人的祖先不少加入北方聯邦軍,有的拒絕為南方邦聯軍打仗,而且,田納西州為最早投降、返回聯邦政府的一州。南北戰爭在這裡很早就結束,主要原因是針對黑奴制度,州裡白人的民意基本上是分裂的。我先生的母親那邊因為祖先參加北方聯邦軍,家族大多認同共和黨(林肯總統為共和黨領袖),在社區裡也比較有地位;以致先生父親那邊會有點訥悶:「祖先據說加入過聯邦軍,為什麼後代還這麽窮?聯邦軍人在南北戰爭結束後應該有一筆很優沃的養老金啊!」但他們不瞭解,其實所謂的南方傳統與遺產,是由許多不同的地方經濟、社區、習俗等所形成的多元文明:南方有人投效北方聯邦軍、也有解放後黑奴的後代、還有貧窮但不願意對大地主屈服的白人、以及基督教傳道師、女權與民權運動者,背景不同、想法也不同。

台灣的銅像爭議有更不同的歷史處境,要深入了解銅像背後的故事,才能討論銅像該如何處理。容我當魔鬼代言人 (devil's advocate):有位不綠的朋友看到台南民生綠園的孫文銅像被拆,非常憤怒,問我為何要這樣做。他表示孫文從來沒有高壓統治台灣,而他畢竟也是個有政治理想的人,不是嗎?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可以討論的問題。我自己身為台南人,也常自問:台南人真的很綠嗎?要是真的很綠,為什麽台南一些銅像多年來沒有拆?而且民生綠園孫文銅像爭議那一陣子,家裡的長輩也觀察到,台灣威權時代的銅像在許多縣市早就被拆了,剩下台南倒還不少。但是若是孫文是值得尊重的人,為什麼反對拆銅像的人士卻不在意維護,多年來早已生銹,還成為鴿子排便的對象,甚至有傷害到路人的危險?此類銅像爭議,在2014年初爆發,爾後的反服貿運動及太陽花學運引起了連鎖反應,當馬政府在搞國共大和解之時,台灣人看到大中國的霸權崛起,也提醒了我們,銅像不代表「中華民國」的憲政理念,而是一個中國來的政治人物。

2014年公投盟拉倒湯德章紀念公園內的如何貸款孫文銅像。圖/資料照,公投護台灣聯盟提供

馮納教授點出了銅像爭議的一個盲點:當我們在爭議應該記念誰的時候,也就是在忘記另一些人。常常我們想做的是負面的事:把壞的、可恥的拆下來;那我們的理想要怎麽傳播發揚呢?馮納教授建議正面思考,學習由多元角度討論國家的基本價值與理念,分享更多先人貢獻國家的故事:「不要忘記」,才是對下一代最重要的教導。

從這樣的理念來看,台灣的公園、校園需要更多先人的塑像,來紀念我們的多元歷史與民主化過程,應該有更多對台灣民主、多元、進步、文明有貢獻的人,樹立他們的銅像是教育下一代最好的方式。無論多少篇文章、教育宣傳、紀錄片、媒體報導,都不敵小朋友到公園遇見銅像的效果:「爸拔、媽麻,那是誰?」由大人來告訴孩子們:台灣第一位女醫生、原住民抵抗外侮的領袖、加拿大籍終身在台的傳教士、建造曾文水庫的日本工程師、批評獨裁的自由主義政論家、薪火相傳的布袋戲藝人等,都是我們台灣的正面故事。

台灣人長久以來忽略了1949年來台「外省」族群的多樣性,我時常覺得,要是自己是外省第二代,從小到大看到的就只是蔣介石或孫文的銅像,不會覺得很沮喪嗎?難道自己族群就只出過那兩個「偉人」嗎?這也是威權體制對外省族群一種心理控制:從「大陸」來的,沒有選擇,「偉大」就只有這個樣子。所以一直到今天,殷海光和傅正的故事,還在等待銅像的宣揚。我也希望小朋友有一天可以看到紀政的銅像,對我來說這與黨派無關,她不但在國際運動史上留名,而且從體壇退休後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在台灣歷史上值得紀念。還有許多政治評論者,從中國國民黨出發、但是最終成為台灣民主制度的扎根者,他們的銅像也述說出一個了不起的人生故事。我也不會忘記二位台南人前輩湯德章與王育霖先生的故事,社會大眾普遍不熟悉,尤其許多台南的子弟也不了解,我認為相當可惜,希望看到更多他們的肖像出現在校園、公園裡。

豎立銅像的目的不是在神化個人,而是在宣揚理念,從各方討論來達到多元的公民意識、最終凝聚為「台灣共識」。我們要教育下一代的故事,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不是出身「對的」族群或政黨派系的人,而是對台灣努力貢獻過的人。

本文轉載自《綠逗什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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